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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2/8 13:4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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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文学与汉语写作

——中国青年作家批评家高峰论坛会议纪要

主办方:中国现代文学馆上海市作家协会

承办方:《上海文化》《思南文学选刊》

年11月

哲贵

我看到今天来的绝大多数是批评家,我想作为一个作家,如果在这么多批评家前面讲理论,肯定是自取其辱。所以,我讲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,或者这个故事跟今天会议的主题有点关系。

年上半年,我接待了一个名叫里卡多的西班牙作家,他是西班牙新世纪以来最出色的作家,同来的有他的爱人艾娃。第一个晚上,我把他们带到一个回过探亲的朋友家,这一家人已经全部移民西班牙、意大利了,会意大利语,也会西班牙语。那天晚上,里卡多喝醉了,回宾馆时他非要把出租车司机拽下来,他说我来开。第二天晚上我们温州市作协请他们夫妇吃饭,我突然想到温州文联的一个老朋友,他35年之前去了意大利,在佛罗伦萨开中餐馆,刚好在温州,我约好他一起来吃饭。但是,吃饭那天晚上他爽约了,第二天他给我回电话,他说我昨天是故意不来的,他说我在意大利待了35年,不会讲那边的话。他说我担心去了那个场合会给你丢人。第三天晚上我带他们夫妇喝茶,我们知道茶道有点类似于中国道士做法,它是文明版的道士做法,很多神神道道仪式感。我注意到他们夫妇喝茶的时候,看得很认真,但眼神却是迷茫的。他们没看懂啊。第四天晚上我带他们吃西餐,我特意让餐厅上西班牙火腿,我问他们,这个火腿跟你们在西班牙吃的火腿有什么区别?他们告诉我,今天晚上吃到西班牙火腿,在西班牙只有最高档的餐厅才有,只有有钱人才能吃得起。

温州号称百工之乡,北宋的时候就有名声,北宋开封大街上就有温州漆器什物铺(也就是专卖店)。第五天,他们要回去了,我带他们去体验手工制作,让艾娃做小皮包。做完小皮包后,我们一起逛边上的商业街。艾娃看到了很多类似道袍一样的衣服,她背吸引住了,里卡多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,他嘴里不断地念着shoppingshopping,气呼呼的样子。

这件事就这样完了。

大概过了半年,我接到艾娃一封信,信里附有一张大胖小子的照片。艾娃在信里说“亲爱的哲贵,我们家的宝宝出生了,这个宝宝跟你也是有关系的。”我吓一跳。也就是一刹那的诧异。我很快理解艾娃的意思,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时来过温州,跟我有半面之缘。大概是这个意思吧。

这个故事让我想到一些东西:第一,艾娃把大胖小子的照片寄给我,从我的诧异可以看出来,西方人的思维方式跟我们中国人是不同的。他们有他们的逻辑,我们有我们的方法。

第二点,我那两个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做生意和文联的朋友,从这两个人的反应可以看出来,我们跟世界的沟通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的沟通,有一个主动意识在其中。但是,两个人都可以以各自的方式行走世界,各得其乐。

第三点,从吃西班牙火腿和茶道可以看出来,世界之大与世界之小,在这里面可以看出,各地之间的文化、*治、社会、宗教、风俗习惯的一些隔阂。这些隔阂并不完全是壁垒,有时恰恰产生了新奇、神秘、疑惑,也产生了美。艺术有时也是如此。

第四点,从艾娃和里卡多在商场的表现,我看出人性的相同之处,大部分男人不爱逛商场,最后让男人付钱的时候,男人的表现都差不多,一个是心疼自己的钱包,一个是愤怒自己的老婆,但最后还是咬牙接受。

我想,无论世界如何复杂,人性如何深不可测,交流如何困难,解决问题的途径还是有的,我的移民西班牙的朋友是一种方式,在佛罗伦萨开中餐馆的朋友是另一种方式。40岁以后,我由原来半唯物、半唯心主义者,转变成完全的唯心主义者,我想,用这种转变来看待“世界文学跟与汉语写作”这个问题显得很有趣,因为这个问题便成了完全个人的问题,便成了主观与客观、主动与被动、开放与拒绝、历史与机遇的问题。

我做了很多年批评工作,做得也不好,这几年对创作有点想法。我原来在山东师范大学任职,去年到了苏州大学。苏州大学通俗文学研究是重要领域,还有一个是海外汉学中心。在王尧老师和季进老师带领下,我接触了很多海外汉学家和翻译家,对我的创作很有启发。我从个人阅读趣味来讲,比较喜欢日本作家的历史小说,如像井上靖《西域故事集》《孔子》,田中芳树的关于中国历史的写作。中国人历史上很多有意思的题材,都被日本人写了。如南宋灭亡,在中国历史上影响重大,田中芳树就写有《海啸》;王玄策征服印度,田中也写过《天竺热风录》来反映。陈舜臣写过《鸦片战争》,浅田次郎写过《苍穹之昴》,司马辽太郎也写过《项羽与刘邦》这样的长篇小说。很多日本作家都擅长写中国历史,风味却和我们并不相同。这种对中国历史文化想象的外国作品也还有很多,比如,法国作家尤瑟纳尔的《东方故事集》。她也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位历史小说家。她的《阿德里安回忆录》我非常喜欢。她说过,历史是我们追求自由的学堂。我想,这也许就是文化想象的差异与沟通的张力吧。翻译文学想要的是文化的交流与沟通,但它的价值恰恰于带来新观念、技巧和认识文学与人生的态度。优秀作家,可能不太会更多考虑阅读翻译作品与原创作品之间的文化焦虑,而更多地考虑如何将差异性化为自我世界内部的创新性因素,进而创造出别具一格的作品。

说到差异性,我觉得中国历史小说,大多不是太实就是太虚。所谓太实,就是拘泥史实,缺乏历史想像力,特别是容易局限于意识形态,更缺乏别致价值魅力;太虚,就是传奇色彩太重,喜欢无原则夸张与改写,渲染和扭曲,很少能从身临其境的现场描写,回到历史复杂瞬间,为我们塑造真实历史情境。我们的历史小说,大致有两类,一种是严肃乏味正剧,包括铁血争霸的女主强男的历史小说;另一种受西方新历史主义影响,对历史肆意改写。这些东西也很可怕,说是受到西方新历史主义影响,深究下来,其根底却是中国传统传奇化历史的心理底色。倒是有些中国网络历史小说让我们看到新鲜东西。日本和欧美作家的历史小说,往往既能让我们看到历史理性精神,看到真实历史风貌,也能看到人对历史与自我,自我与世界存在的深层次的思考,还能表现出历史对文学想像力的放飞。比如,井上靖的《狼灾记》写秦末边军首领变狼的故事,就非常具迷幻色彩,也有很多道德启示。类似的还有中岛敦的《山月记》《李陵》等。这些东西,都是我喜欢,并试图反映在自己的历史小说创作之中的。

我写历史小说,还受到了史料的刺激。因缘际会,我因学术研究看到很多历史档案资料,特别是抗战时期的资料,就深深地被其中丰富的细节诱惑。一年多来,我断断续续写了20多篇中短篇小说,都是关于抗战的作品,比如《中国野人》《猎舌师》等,也受到了一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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